沈青鸾的指尖刚触碰到狐冢玉简,刺骨寒意便顺着经脉窜上灵台。周遭狐火骤然熄灭,黑暗中传来锁链拖拽的声响,她低头惊见自己的影子竟化作九尾狐形,尾尖还在滴滴答答渗着血。
陆子渊的呼唤声变得遥远,沈青鸾的意识被吸入玉简深处。眼前浮现出雾气弥漫的斩妖司刑场,身披玄甲的年轻修士背对着她,手中长剑的尾骨剑鞘泛着冷光。当那修士转身,沈青鸾的心脏几乎停止跳动——那张脸与陆子渊别无二致,却带着让她战栗的肃杀之气。
“沈青鸾,狐族叛逃者,按天规当斩。”陆子渊的声音冰冷如霜,长剑出鞘的瞬间,沈青鸾感到腰间剧痛。她的九条狐尾在空中炸开血雾,最幼的那条被精准斩落,尾骨处的伤口与心口狐形胎记同时灼烧。
就在魂魄即将溃散之际,沈青鸾看到剑鞘内侧浮现出金色咒文,那些文字如同活物般钻进她破碎的尾骨。画面突然扭曲,她看到自己化作一缕残魂,被吸入剑鞘深处,而陆子渊正咬破指尖,将心头血滴在剑鞘上,低声呢喃:“待君归,骨作鞘......”
“小心!”现实中的陆子渊突然拽住她的手腕,玉简迸发出刺目的白光。沈青鸾踉跄着跌入他怀中,发现自己心口的胎记正在渗出鲜血,而陆子渊手背的金鳞竟在吸收这些血珠,鳞片缝隙里燃起幽蓝狐火。
狐冢的地面开始剧烈震颤,无数白骨从地底钻出,在空中拼凑成巨大的狐形虚影。大祭司的声音从虚影中传来:“竟敢亵渎狐族圣物,今日谁也别想活着离开!”数十道银白狐影从四面八方扑来,每只狐妖的眼中都闪烁着复仇的红光。
陆子渊将沈青鸾护在身后,佩剑自动出鞘。尾骨剑鞘上的咒文发出刺目金光,与狐妖们的妖火相撞,爆发出震耳欲聋的轰鸣。沈青鸾感觉体内有股力量在苏醒,她试着调动狐火,却发现火焰中竟夹杂着金色流光。
“这是......”沈青鸾惊讶地看着自己的双手,那些混合着金芒的狐火在掌心跳跃,却没有灼烧的感觉。她突然想起玉简中的画面,难道这就是陆子渊用尾骨为她铸鞘的缘故?
战斗愈发激烈,狐妖们的攻击越来越凶猛。陆子渊的金鳞铠甲开始出现裂痕,鲜血顺着鳞片缝隙滴落。沈青鸾咬咬牙,将混合着金芒的狐火掷出,火焰在空中化作九尾狐虚影,与狐妖们的攻击相撞。
就在这时,沈青鸾心口的狐形胎记突然爆发出强烈光芒,她的意识再次陷入混乱。恍惚间,她看到了更多的画面:斩妖司地牢中,陆子渊偷偷用自己的灵力温养着剑鞘中的残魂;月圆之夜,他对着剑鞘喃喃自语,眼中满是悔恨与思念......
“青鸾!”陆子渊的怒吼将她拉回现实。沈青鸾看到一只狐妖的利爪已经逼近陆子渊后心,她几乎是本能地冲上前,掌心的狐火化作护盾。利爪与护盾相撞的瞬间,沈青鸾感觉有什么东西从体内迸发而出,强大的力量将周围的狐妖震飞。
狐冢的震动愈发剧烈,地面裂开巨大的缝隙。大祭司见势不妙,长啸一声,带着狐妖们迅速撤离。沈青鸾和陆子渊对视一眼,都从对方眼中看到了震惊与疑惑。他们知道,关于第一世的秘密,才刚刚揭开冰山一角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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