老槐树的根须在月光下泛着冷光,郑士彪扒开碎石时,指尖触到一块刻着樱花纹的青铜齿轮。齿轮边缘的磨损和他八岁口袋里的碎片完全吻合,纹路里还卡着半片干枯的槐花——那是李梦兰最喜欢的花。
“看齿轮背面!”王楚涵的火焰剑挑开泥土,青铜表面突然亮起投影:十六岁的李梦兰跪在树下,边埋齿轮边哭着说:“郑博士说第17次实验体找到它时,会知道自己是谁……”林清寒突然按住齿轮中心,业火渗入的瞬间,一段录音炸响在三人脑海:
“第十七次实验体注意:你们是承载第一时间线记忆的克隆体,观测者用前十六次实验体的情感锻造了齿轮塔——现在该毁掉终末齿轮了。”
郑士彪猛地松手,齿轮砸在地上发出闷响。他的系统界面突然弹出破碎影像:另一个“自己”在齿轮塔中被碾碎,而李梦兰启动维度跳跃时喊着:“一定要让第17次的073活下去!”
隔壁班的姜离合上课本时,书页里的青铜碎片突然发烫。她下意识摸向袖口的004印记,指尖凭空凝出一架微型天平——左边托盘升起“真相”,右边托盘压着“谎言”,最终“真相”一端重重下沉。
“老槐树那边有情况。”她抓起书包冲向门口,后排的苏妄言和丧离同时起身。两人交握的刹那,教室时钟倒转三秒,讲台上的粉笔灰重新聚成粉笔:“时滞能力充能完毕,姜离,我们帮你突破监控。”
三人跑出教室时,姜离回头看向墙上的校历:2025年5月23日。她记得第一时间线的今天,郑士彪正带着他们在齿轮塔顶端反抗观测者,而现在……“第17次的073还不知道自己是克隆体。”她掌心的天平突然剧烈倾斜,指向操场东侧的老槐树。
操场阴影里,夜枭将脸埋在连帽衫中。他袖口的088印记渗出黑色雾气,凝聚成一只阴影乌鸦,喙中衔着半张烧焦的纸:
“第一时间线郑士彪死亡时间:2023.9.17,第17次克隆体激活时间:2024.9.17——观测者复制了记忆,却复制不了真心。”
乌鸦突然冲向老槐树,撞在郑士彪手中的齿轮上。“咔嚓”一声,齿轮表面的樱花纹裂开,露出更深的刻字:“你是第十七次实验体,但你的心和第一个郑士彪一样,选择保护朋友。”
“你们是谁?”郑士彪看着突然出现的姜离三人,星陨臂不受控制地发热。姜离将天平放在他掌心:“我们是第一时间线的幸存者,前十六次实验体都被做成了齿轮塔的燃料,只有我们跳到了第17次时间线。”
苏妄言和丧离同时握住他的手,时滞能力触发的瞬间,郑士彪脑中涌入陌生记忆:和李梦兰分槐花饼的巷口、为救林清寒被雷火劈中的后背、齿轮塔顶端对观测者的怒吼……“这些不是梦!”他攥紧齿轮,星陨臂第一次流下银色的“眼泪”。
突然,钟楼传来金属断裂声,无数青铜齿轮如暴雨坠落。夜枭的阴影瞬间笼罩众人:“终末齿轮启动了!观测者要销毁证据!”姜离的天平猛地指向树根:“0号齿轮的真正力量在地下,那里锁着第一时间线的……”
地面突然裂开缝隙,李梦兰的声音从维度裂隙中冲出:
“郑士彪!把齿轮插进裂隙!这是第一时间线郑士彪用生命设下的反制程序——”
裂隙中浮现出齿轮塔核心,另一个郑士彪被齿轮缠绕着大喊:“第十七次的你……替我们活下去!”郑士彪看着自己臂上淡去的073印记,又看看裂隙里少年臂上完整的星图,突然明白:
“观测者能克隆我的身体,却克隆不了我选择保护你们的决心——这才是0号齿轮的密码。”
他将齿轮狠狠插入裂隙,樱花纹路爆发出的光芒中,第一时间线与第十七次实验体的记忆开始融合。而此刻在海底基地,伪满看着监控里崩塌的齿轮塔轮廓,将青铜酒葫芦摔在地上:“第十七次实验体……终究用真心烧穿了青铜齿轮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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